到了六、七十岁,只能混吃等死了吗?
在开展已经两个多月的线上静修课上,最近一位将近70岁的女士分享说,自己原来的状态是感觉生活就是在"混吃等死"。虽然一辈子都很顺利,没什么大灾大难,先生很健康,孩子的状态也都很好,她就是感觉自己的生活提不起劲头。
现在每天练习打坐,站桩,锻炼,上课,感觉生活越来越有乐趣了。站桩从十来分钟延长到二十分钟,腿变得轻松了。打坐也能坐得住了。她已经有四十年没骑自行车了,前两天又开始骑车,在小区里骑了5公里。“感觉时间不够用了。”
这位女士分享的音频记录:
听到这个分享我是很高兴的。因为,静修的意义不仅仅是疾病的疗愈,或者通常意义上的“养生”:努力而无望地维持生命的延续,却仍然无法扭转身心的步步衰退。
静修的意义远远大于这个。它是对生命的积极的,有意识的,开放而主动的探索和转化。它的目标是透彻地认识生命,并达到越来越自由的状态,而不仅仅是让自己苟延残喘。
如果不能越来越透彻地认识生命,活到六十岁和活到一百岁有什么区别?
到目前为止的各种传统都认为生命的衰退是不可避免的,因而把重心放在为生命结束之后的归宿提供一个解释,让人们在面对生命的衰退和结束时能够有所安慰,有所希冀。
这当然有它的意义,但也让人对于自己生命的衰退失去觉察和反思的能力,变得懈怠,暮气沉沉。
一旦我们心里头存了这样未经仔细推敲与反思的认识:生命的衰退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在年轻的时候就会过度放纵,肆意挥霍,围绕着肉体的需要和欲望来经营自己的生活,似乎根本没有衰老和死亡这回事,而在渐渐进入老年时又变得懈怠,僵硬,了无生趣。
每一个对这两种态度有所觉察和反思的人,恐怕都不能不感觉到它们是多么自相矛盾。
科学和哲学的出现,让人们具备了对世界进行系统观察和反思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够让人们对世界,包括对生命的认识不是停留在粗浅的直观印象层面,而是能够看到各种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关联及其运作机制,进而有意识地加以运用。
这种能力是一种更高的意识。它让人类不再只是消极地受那些所谓客观规律的支配,而是能够认识它们,并让它们为己所用,比如发明飞机、互联网、电子显微镜,以及疗愈疾病等。
在真正有科学精神的人面前,没有什么绝对的禁区,也不存在无需验证的“天经地义”。同样的,衰老乃是不可避免这个看法,也同样可以,并值得从科学的角度去检验。
事实上,随着生物科学和相关科学的发展,科学家们的确已经变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开始试图去解开衰老之谜。
在这方面,商业资本扮演着重要的角色。2013年,谷歌公司成立了加州生命公司(California Life Company,简称“Calico”)。在Calico的主页上,它毫不含糊地声称:
据报道,谷歌和它的母公司,Alphabet,以及制药公司AbbVie一共在Calico里投入了15亿美元,来为它的这个极为雄心勃勃的想法提供几乎用之不尽的资金支持。
Calico聘请了世界上一流的科学家,比如它的首席科学官David Botstein是普林斯顿大学著名的遗传学家,还比如它的衰老研究的负责人Cynthia Kenyon是一位世界知名的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学的学者,曾经担任美国遗传学学会的主席。
Calico从2013年成立以来,很少对外界透露它们研究的内容,迄今为止也还没有推出任何抗衰老的产品。其原因是在Calico的科学家看来,搞清楚衰老的机制不是短期内就能有结果的。
总地来说,Calico的研究思路是从遗传学、基因和分子生物学等学科的角度,找到对动物/人的衰老起决定性作用的生物标志物。
Cynthia Kenyon在这方面已经取得重要的研究成果。早在1993年,她和她的研究团队就发现,对线虫的某个基因进行改变能够让线虫的寿命从三个星期延长到六个星期。她在老鼠和猴子身上进行的研究据称都有类似的发现。
她在Calico的研究则致力于在人的身上找到与各种老年疾病直接相关的生物标志物,从这个角度入手来解决衰老问题。
相应的,Calico的一个重要研究项目据说就是对1000只老鼠进行从生到死的跟踪性研究,致力于找到与衰老有关的生物标志物。如果在这方面有所成功,那么同样的研究就可以人的身上展开并有所发现。
不能不说,这些科学家的这种探索精神,以及谷歌公司投入巨大的财力来探索衰老的奥秘,是极为伟大的事业。它充分显示了人类在本质意义上的自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人类充分地、彻底地认识自我,认识生命,并把握生命的努力。
这些研究到目前为止也都不同程度地增加了我们对于生命的认识,尤其是它的物质层面。在这方面人类的研究已经深入到非常精细的层次,比如在分子和基因的层面。这些研究,包括Cynthia Kenyon上述对线虫的衰老基因的研究,可以说是意义重大的。
尽管如此,在我看来,这些研究实际上存在“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根本性缺陷,顶多只能揭示与衰老有关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因素,并不能真正抓住生命的本质,因而也无法真正破解衰老和死亡之谜。
线虫、老鼠和猴子已经是非常不同的动物,复杂程度差别非常大。尽管如此,即使是它们当中最为复杂的物种——猴子,和人相比,仍然有天壤之别。
这是因为,与线虫、老鼠和猴子这些动物相比,只有人有清晰的自我意识。如果说,线虫、老鼠和猴子的生命从根本上来讲是被它们的基因所决定的话,人却是最少被自己的基因所决定的生物,而是更多的被自己的自我意识所决定。
要从科学上充分认识这一点,不管是去证实它,还是去证伪它,都没法象研究线虫、老鼠和猴子那样去研究人。我们没有办法把一群人从生到死关在笼子里或以某种方式隔离起来进行研究,以在标准化的基础上,找到那个对寿命以及各种老年疾病起决定性作用的“关键基因”或其它神奇开关。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是通过研究别人,比如找到那些特别长寿的人,研究他们的一生,看是怎样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性格因素或者生存环境让他们能够如此长寿。另外,恐怕也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找到某个对他们的长寿起决定性作用的“关键基因”。
对人的生命状态/长寿程度产生影响的因素如此之多又如此微妙,以至于要找到一个单一的因素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尽管自古以来东西方的人们都试图找到据说能让人重返青春的青春泉或长生不老药。
(“青春泉”,德国画家卢卡斯.卡拉纳赫作品,1475-1550)
要充分地,彻底地认识人的衰老是怎么一回事,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对自己的生命状态进行密切的观察,看它是如何变化,以及自己能否对这个变化施加影响。
评估此种认识的标准也只有一个,看我们自己本身是否能够拥有超越岁月的生命活力。
而这个过程是完全可以用科学和理性的方法进行的。冥想实际上就是对自己的生命状态进行细致而深入地观察的努力。
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努力太不合乎人性,太违背“自然”。
恰恰相反,真正违背“自然”的是现在人们普遍的那种多思多虑,甚至到了失控的程度的状态。这种状态实际上是一种类似于被编好的程序所决定了的机器人的状态。
我们在冥想的时候,尝试停止头脑的思维与想象。我们开始感受到活生生的生命的流动,“气”的流动。我们内在的堵塞和沉闷开始缓解,病痛开始减轻。我们对生活,对周围环境的感受力,以及生命的活力开始增加。我们变得越来越自然,真正的自然。
没有此种意识和练习的人,一生都活在各种被灌输的和想当然的观念和想象当中,没有办法突破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加诸自己的各种条条框框。
练习冥想的人从古到今当然也相当之多。但是在科学精神和科学思维还没有兴起的时代,他们往往把冥想当中出现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体验错认为生命所要达到的境界,而忽略了生命的真实感受和真实需要。
比如试图通过苦行来到所谓彻底的解脱,或者追求一种“纯精神”的存在。冥想因而也从一种开放的探索生命的活动变成了一种宗教行为。
(一些印度的苦修者终身举起一只手臂,希望以此获得解脱。)
而科学精神首先是肯定人的生命,并致力于维护和促进生命的健康、延续和繁荣。带着这样的态度去练习冥想,并且从能否让生命变得更健康、更有活力的标准来评估各种冥想的方法和理论,找到对自己来讲更有效的冥想方法,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
正如本文一开始所提到的那位女士的分享所生动地显示的,即便是在六十岁、七十岁这样的年龄,在许多人看来生命已经进入尾声,所余只有“混吃等死”一事,我们实际上反而拥有了在此前的人生当中从未有过的最充分的条件,包括非常充分的时间去从事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意义都至关重大的一项工作:认识生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衰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疾病是怎么一回事,乃至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死亡并非象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的那样,只有经历死亡,或者接近于经历死亡,才能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恰恰相反,只有当一个人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生,并且越来越有一种对于生的把握感,他才能说自己理解了死亡。
谷歌公司,以及硅谷的那些商业巨头为揭开衰老的奥秘投入数以亿计的美元,聘请世界上一流的科学家来进行科学研究。但是不得不说,任何一个普通人,只要有相对正常的思维能力,通过持续地自我观察和练习,他/她对于生命和衰老都能获得非常重大的发现,并且这些发现比起Calico的这些科学研究来讲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意义。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否认Calico的那些研究的意义。事实上,那些研究同样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来理解静修冥想的意义。
反过来,当我们通过静修这样的练习,越来越确定地感受到“气”的流动,生命能量的流动,以及由此带来的身心的变化,包括疾病的自然疗愈,以及生命力的持续增强,我们将形成一个关于生命的更为完整的图景,一个包含了生命的物质维度、能量维度和意识维度的图景。
当这个图景为越来越多人的静修实践所验证,并因而确立其科学性,它能够对各种从物质层面,比如基因、分子层面展开的对于衰老的研究及发现,包括Calico的科学家们的研究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并使我们能够更好地评估这些研究及其发现的价值,同时也有助于科学家们设计出在解决人类衰老这个重大课题方面更有望获得重大成果的研究方案。
对于按照世俗观点来讲已经进入生命尾声的人们来说,如果能够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自己静修打坐的意义,对于整个人类的意义,他们也会惊喜地发现,他们的生命在达到最低谷的时候,反而进入了一个新的希望无限,意义无限的上升阶段。
我们也会发现,人类无法单纯通过科学和技术的发展,获得某种一劳永逸的摆脱的衰老的方法。青春的活力与激情,身心的健康和自由,超越岁月的生命力,来自我们每个人自身不断扩展的意识,除此之外别无捷径。
(”三美神“,意大利画家拉斐尔.圣齐奥作品,1483-1520)
金振豹博士6月份和7月份的静修讲座及课程安排如下:
1、静修讲座:6月26日晚7点半到9点
2、线上静修入门课:
(1)6月23日,24日和26日三个晚上,7:30-9:00
(2)7月7日,8日和10日三个晚上,7:30-9:00
(3)7月21日,22日和24日三个晚上,7:30-9:00
3、线上十天静修课:
7月6日-10日,以及7月13日-17日,上午9:0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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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讲座及课程的详情请见:静修学友分享以及金振豹博士6月份和7月份静修疗愈课程安排。